第二百二十五章 相怜(1/2)

谢羽清下车前看了眼依然低垂着眉眼,静静的坐在后车座上的夏安年,不知道要不要提醒这个可怜的孩子下车。

夏安年现在这个样子,安静又小心的蜷缩着,看上去万念俱灰的样子,甚至已经没有了任何态度和希望。

从看见许致言到现在,夏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谢羽清却能从他低垂的眼睛上,看出眼泪的痕迹。

也许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强迫和威压,这个孩子就会自愿出国了,即使这样的状态让他付出了更心痛的代价。

谢羽清还是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夏安年的肩膀,见他抬头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澜,是能看到眼泪流下的淡淡水光,不由更加心疼。

夏安年静静的跟在谢羽清身后上楼,紧抿着的嘴角和身旁紧握着不敢有丝毫放松的手,明显的透露出他的紧张。

当然也有人把这样的表现看做是勉励压抑的心痛,比如谢羽清,比如即将知道事情经过的夏叶东。

然而此刻,进手术室之前的夏叶东已经打了好几个催促他们回来的电话,但还没有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夏安年跟在谢羽清后面进了他的公寓,安静的接过谢羽清递来的水,双手捧着放在膝盖上,还是低垂着头没有看那个眼里有着怜悯和心疼的叔叔。

他不知道谢羽清是什么样的心态,是以什么样的感情来面对他这个——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的爱的结晶,他甚至不能理解谢羽清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看待自己孩子的表情,他原本也不是会讨大人喜欢的孩子。

如果是他,夏安年自虐一般的想象着自己跟许致言和另一个女人的儿子相处的情景,他不知道自己到了谢羽清这个年纪,一切青春往事已经尘埃落定很多年之后,会有什么表现和态度。

但是现在,在看到一个没有暧昧的女生给许致言整理领口他就嫉妒的快要发疯的现在,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会真的疯狂的,也许会伤害自己,也许辉忍不住伤害无辜的别人。

夏安年害怕那样可能成为事实的未来,也害怕那样有着黑暗情绪的自己,他之前从未知道过爱情可以让人变得美好,却也可以让人变得疯狂,疯狂到迷失自己。

谢羽清看他只是捧着水杯却没有动作,不由叹了口气。

与之前一定要和许致言见面,对未来还有着无限期待的夏安年相比,他反而更加担心现在这样的情绪低迷的夏安年。

他不再会因为想要胁迫夏叶东妥协而拒绝吃饭,拒绝说话,甚至是拒绝睡觉。

但是,他的生理机制可能因为主体的伤心而生理性的拒绝摄入食物和能量,甚至潜意识里已经在走向自杀的道路上。

谢羽清对于这样的感受再了解不过,那段往事像是一颗深入骨血的钉子,即使已经锈迹斑斑,依然难以移动的钉在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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