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似乎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温和的对待。
她睫毛一动，麻木恍惚的眼眸，多了一丝光亮。
然后她轻轻抬头，凌乱墨色的发丝中，她怯生生得如可怜的小鸟，濡湿的睫毛下，干净透彻的眸子终于看向余邵云。
余邵云眸光一顿，才笑了笑，“恨吗？”
白薇薇困惑看他。
雾蒙蒙的眼，单纯无比。
好似完全不懂得他凉薄阴冷的心思。
余邵云甚至觉得，她似乎在嘲讽他急于复仇，满心黑暗的心思。
人太干净了。
都让他想欺负她。
余邵云笑意依旧，却凉了不少。
他伸手示意旁人，拿来了一把刀子。
然后他对她说：“玩游戏吗？看到那个爷爷了吗？过去杀了他，就没有人欺负你了。”
一个几乎自闭的少女。
更像是不懂世事的孩子。
活在无尽被欺负的地狱里，真的就那么单纯干净吗？
余邵云向来对这个人世，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搞不好她也是恨的。
不过也藏起来而已。
余邵云伸手，指尖再次碰触她的唇边的伤口，圆润的指甲滑过她的伤痕。
让她疼得直发抖。
可是她却依旧不懂躲避，雾蒙蒙的眼里，出现一丝委屈看他。
似乎是疼得厉害，却不敢说出口。
只能用这么让人想要欺负死的眼神，祈求一样看他。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她的神。
能对她为所欲为。
而她丝毫不会反抗。
真是……受虐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