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扬浑身一震，就在这一刹那，他周身的大道气息，居然不升反降，直至最后，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一丁点的道韵存在。
一种全新的天地感悟，在武扬的精神世界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在这一刹那，他似乎突然抓住了什么，他似乎拥有了整个世界，怀抱了整个世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抓住，什么都没有拥有。
没有天雷滚滚，也没有道音禅唱，更没有天降异象。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平静，平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扬周身越来越弱的天地道韵气息居然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刻的他，显得越发的平凡了，平凡得完全不似一名修士，一名问鼎三界至尊的绝世强者，反而如同一个不通修行的凡夫俗子。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原来，说的就是这样一重境界吗？”
武扬叹了一口气。
就在不久前，当燕南天带着人教诸强集体臣服之后，天地之间又有新的气运降临到他的身上。
而获得了那股气运之后，武扬似乎隐隐窥见了圣人之境的奥妙。
他甚至有种感觉，只要自己想要，他随时都能跨入圣人之境。
但最终，武扬却是放弃了。
不是他不想成就圣人，而是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了一股明悟。
天道有缺，准确来说，是他自身的人皇道有缺。
那唯一的缺陷，便在于天界。
随着地皇神朝和人教的相继臣服，其实已经代表着，武扬占据了人、地两界的无尽气运。
三界的十分气运，他是真正的占据了六分还有多。
可天界，始终也没有臣服他。
不说那些消失的天庭强者，便是东华帝君，临死前，也没有向他低头，而是选择了自陨以全天庭的尊严。
但这并非重点，真正让他不愿轻易踏入圣境的原因是，他隐隐感觉到，即便他获得了三界全部的气运，在三界证道成圣，依旧不算是最强的圣人。
不说和外面世界的强者抗衡，论道争锋，估计便是九圣之中最强的几个，他也未必是其敌手。
从地球一步步走到现在，武扬虽然不刻意去追求什么，但许多时候，许多事情，其实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
他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要证道圣人，那就要证天地间最强的圣人。
然而可惜，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或者该去哪里证道，才能证得最强之道，成为最强的圣人。
“恭喜人皇贺喜人皇，今日得证圣人之道。”
四方，诸多三界强者，包括洪开宇等地皇神朝的强者，包括燕南天等人，全都跪伏在地，朝武扬顶礼膜拜。
武扬现在到底是不是圣人，他们并不知道，可武扬如今展现出的气息，那是真正的虚无缥缈，不可琢磨。
即便是洪开宇和燕南天，都半点窥不清武扬的底细和深浅。
故此，他们猜测，武扬即便不是圣人，大约也离圣人之境不远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称他为圣人，先把这顶高帽子送出去，准没错。
武扬抬头，环顾四方，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